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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系統到底是方便許多，不用遣人回去報信，莫渝在馬車上就直接讓系統給李懷璟帶話，說是已經知道是誰了，可她只知道個崔亮，只好等回去給他看了那兩個人的畫像再說。
她讓系統給李懷璟傳話還有另一層意思，就是提醒他，自己要回去找他了，別再和昨天一樣，讓她撞見他獨自和其他女人那麽親近的樣子，尤其是和張語知。
莫渝自己都覺得好笑，她明明不是個愛吃醋的人，也很清楚李懷璟對她是一心一意，但讓她看到就是不行。
說來說去，還是她自己造的孽，給狗皇帝安排了這麽個後宮。
莫渝低低地嘆了一聲，決定不再去想這事了。
話又說回來，以前她和前男友談戀愛的時候，好像也從來沒這樣患得患失過，果然還是因為穿書後有太多無法確定的事吧？
莫渝胡思亂想著，馬車停在鮑家舊居的門外，換乘轎子進了宅邸，一路擡至碧梧院門前方才落轎。
夏守義提前一步遣人傳了消息，等擡轎的小廝退下後，玉英和檀蕊便迎了出來，打起轎簾，扶著莫渝下轎。
她打算直接去隔壁，將那兩人的畫像交還給李懷璟，卻見和暢院外有不少侍衛守著，連帶著碧梧院外頭也都是侍衛。
李懷璟果然說到做到，真的不讓侍衛們對其他人放行了。
莫渝猶豫了一下，想著要不然還是走兩個院落之間的夾院過去，錯眼瞧見張語知在和暢院外頭的院墻下徘徊，不知是要做什麽。
“她怎麽在這兒？”莫渝嘀咕起來。
檀蕊往張語知那邊看去一眼，沒好氣地說道：“誰知道呢，昭容走後她就一直在這兒轉悠，可沒人搭理她。”
“你呀，牙尖嘴利的，說話客氣點兒吧。”莫渝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，“張姑娘好歹是鮑大人的養女，算是這鮑家的主子，小心你這話被她聽見。”
“聽見就聽見，大不了奴婢回船上去。”檀蕊是有些瞧不上張語知的，“不過是個歌妓出身的，算哪門子正經主子？”
就連玉英對張語知也有不滿，在莫渝身邊低聲道：“鮑大人不是將這位張姑娘獻給皇上了嗎？雖然皇上與昭容感情深厚，昭容也該上點心，別叫旁人給欺負了。”
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……
莫渝咧了咧嘴：“你們對我有點信心行不行？”
正說著，張語知卻看見了她和兩個婢女，蓮步移至她們身前，屈膝施禮道：“民女給昭容娘娘請安。”
“語知姑娘不必如此客氣。”莫渝笑著朝她輕點了下頭，算是和她打招呼。
這是她初次與張語知交流，不知為何，居然還覺得有點緊張。
張語知說話的時候也帶著些江南的口音，柔聲細語的，卻不是刻意而為，讓人聽著只覺如沐春風。
加上她這柳眉杏眼、唇紅齒白的模樣，更是顯得楚楚動人。
狗皇帝前世是喜歡這樣的？那他這輩子的喜好應該也差不多吧。
莫渝看著她，心思又飄到了李懷璟身上，問張語知道：“語知姑娘是來找皇上的？”
“民女不敢。”張語知慌忙搖頭。
“我聽說鮑大人已將語知姑娘獻給皇上了，那姑娘便也是皇上的人，有何不敢？”莫渝昨天就考慮了一天，已經想好必須讓張語知入宮的事了，此時就故意往這個方向上帶話題，“說起來，不知道語知姑娘是哪年生的？”
“民女今年已有十九了。”張語知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，有些莫名其妙地做出回答。
莫渝笑吟吟地說道：“那你比我大一歲，我還得叫你一聲姐姐呢。”
“昭容娘娘真是折煞民女了。”張語知愈發惶恐，低垂著頭不敢看她。
莫渝笑了笑：“所以你願意入宮為嬪為妃嗎？”
“皇上如此英武，乃是世間最好的男子。”張語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，很快又稍稍擡起頭來，朝莫渝露出個羞赧的笑容，隨即眼眸微斂，“可民女出身微賤，自知不配陪伴皇上左右，娘娘怕是多慮了。”
“若是我想讓姐姐入宮侍奉皇上呢？”莫渝含笑問道，“皇上子嗣福薄，又難得遇見個可心的人，我既為妃嬪，又怎麽能不為此操心？”
她對張語知的態度和李懷璟其實是有區別的。
在莫渝看來，張語知完全是因為她之前寫的那些設定，才導致她在李懷璟的前世裏成了導致大宣覆滅的禍國妖妃。
可淪落到那樣的悲劇結局，狗皇帝在他的前世裏分明也有錯。
所以她對現在的張語知並不像李懷璟那樣有厭惡情緒，反而因為在想後續會如何發展到原設結局，更多的是好奇與同情。
如果可以，莫渝真想把這幾個主要角色的結局全部改寫，但每次她動這個念頭就會被系統警告，說是改動太多必然引起天道註意，到時候不僅改不了，恐怕連性命都會有危險。
所以莫渝就只敢想想，還是先救李懷璟和她自己最重要。
張語知聽她這話，瞬間產生了些許動搖。
她當然是想入宮的，而且必須得入宮成為皇上的女人。
倒是跟著莫渝的玉英和檀蕊著急起來。
尤其是檀蕊，一個勁地在後面偷偷扯著莫渝的衣袖，想讓她趕緊打消這個念頭。
莫渝卻是看著張語知的臉色，從容不迫地繼續說道：“不過在這之前，還需要語知姑娘幫個忙。”
“昭容娘娘有何事吩咐？”張語知猜到這事沒這麽簡單，並未覺得驚訝。
“姑娘應該知道皇上在查私售官鹽的案子。”莫渝也不和她兜圈子，直接把這話給挑明了，“如今查到有一本賬冊被崔刺史等人給藏了起來，我想，語知姑娘應該有辦法打聽到這賬冊的下落吧？”
皇上居然都已經查到是誰了？
“昨日皇上對民女說過此事，是皇上讓昭容娘娘來讓民女去打聽的嗎？”張語知對此略感驚訝，“民女確實有些法子。”
盡管莫渝是自作主張要這麽做的，但還是點了點頭，表示是皇上的旨意。
張語知見她這樣，迅速思考起應對的辦法。
鮑國忠和崔亮素有交情，如今皇上查到了崔亮，還不知有沒有發現鮑國忠亦有參與此事。
聽莫渝話裏的意思，皇上應該是沒有發現的。
可張語知還是不夠放心，得想辦法再做確認，便做出副好奇的樣子問道：“既然皇上已經查到是誰了，為什麽不把人抓起來審問呢？”
“皇上說，這物證還沒找到，不成定論，也不清楚具體還有哪些人，萬一打草驚蛇可就麻煩了。”莫渝本就不打算攬功，把這事全都推給李懷璟，又沖張語知眨了下眼，“語知姑娘若能幫皇上解決這個麻煩，皇上定會對姑娘青眼有加。”
張語知思來想去，只覺得答應這事對她有利無害。
崔亮知道的太多，鮑國忠原就打算舍棄這枚棋子，也好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來。
如果這事能由她來辦，就等同於把崔亮等人的處置權交給了鮑國忠。
皇上接連兩次要她協助調查走私官鹽一案，也正如鮑國忠之前所說的那樣，沒有察覺到他的真實意圖。
莫昭容是來替皇上試探她與鮑國忠的，這應該就是保送她入宮的投名狀。
張語知想不到有什麽拒絕的理由，便答應了莫渝提出的要求：“民女會辦妥此事的，請娘娘與皇上再等一兩日。”
莫渝笑道：“好，就等著姑娘的消息了，到時候來碧梧院找我就行。”
她現在只希望，李懷璟和張語知之間的關系，不會再次變成他前世那樣。
和張語知說完這些話，莫渝正要與她道別，擡眸就見李懷璟乘著頂軟轎往這邊來。
體態微胖的汪華跟在轎子旁邊，走得滿頭是汗。
“妾身參見皇上。”莫渝笑吟吟地微微屈膝，先行了一禮。
站在她身旁的張語知剛松了口氣，這會兒又緊張起來，跟著下拜施禮。
“平身吧。”李懷璟隨意地敲了敲座椅扶手，示意落轎，下轎徑直朝莫渝走去。
莫渝將抱在懷裏的畫卷捧出，獻寶似地在他眼前晃了晃：“妾身得了幾幅畫，正想找皇上一同鑒賞一番呢。”
“你站在日頭底下等朕，也不怕曬？隨朕去書房再說吧。”李懷璟笑道，又轉頭吩咐汪華，“昭容喜歡吃酥山，讓人做了送來，也好消暑。”
這事當然也不用汪華親自去跑腿，就見他對跟在後面的一個小內侍使了個眼色，那小內侍很快就跑著去了。
李懷璟略過低著頭的張語知，自顧自地帶莫渝去了和暢院中的書房。
雖然李懷璟剛才的那句平身是對莫渝和張語知兩人說的，但直到看不見這兩人的背影，張語知才敢站直身子，自嘲般地笑了笑，轉身離開。
她們兩人站在一起，皇上滿心滿眼的只有莫昭容，根本沒有旁人插足的餘地。
此前就聽曹姆說過這幾位宮裏的娘娘，當時張語知就覺得莫渝並不簡單，今日當面一見，果然不容小覷。
傳聞莫昭容不願侍寢，眼下看來，果然是欲擒故縱的手段，皇上被她吃得死死的。
淑妃也提過莫昭容最得聖眷，方才在皇上面前的模樣，分明是不願與旁人分寵的，想必不僅為皇上辦事，來與她交好還另有目的。
張語知甚至覺得，莫渝給她的感覺和皇上非常相似，都讓人琢磨不透，只不過比皇上少了些壓迫感，相較起來更平易近人。
她的心思轉了幾轉，想不明白莫渝的真實意圖。
張語知猜不透，莫渝更是覺得無語。
要不是為了完成所謂的結局任務，她是吃飽了撐的給自己塞情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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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渝自己都覺得好笑，她明明不是個愛吃醋的人，也很清楚李懷璟對她是一心一意，但讓她看到就是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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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打算直接去隔壁，將那兩人的畫像交還給李懷璟，卻見和暢院外有不少侍衛守著，連帶著碧梧院外頭也都是侍衛。
李懷璟果然說到做到，真的不讓侍衛們對其他人放行了。
莫渝猶豫了一下，想著要不然還是走兩個院落之間的夾院過去，錯眼瞧見張語知在和暢院外頭的院墻下徘徊，不知是要做什麽。
“她怎麽在這兒？”莫渝嘀咕起來。
檀蕊往張語知那邊看去一眼，沒好氣地說道：“誰知道呢，昭容走後她就一直在這兒轉悠，可沒人搭理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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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聽見就聽見，大不了奴婢回船上去。”檀蕊是有些瞧不上張語知的，“不過是個歌妓出身的，算哪門子正經主子？”
就連玉英對張語知也有不滿，在莫渝身邊低聲道：“鮑大人不是將這位張姑娘獻給皇上了嗎？雖然皇上與昭容感情深厚，昭容也該上點心，別叫旁人給欺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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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說著，張語知卻看見了她和兩個婢女，蓮步移至她們身前，屈膝施禮道：“民女給昭容娘娘請安。”
“語知姑娘不必如此客氣。”莫渝笑著朝她輕點了下頭，算是和她打招呼。
這是她初次與張語知交流，不知為何，居然還覺得有點緊張。
張語知說話的時候也帶著些江南的口音，柔聲細語的，卻不是刻意而為，讓人聽著只覺如沐春風。
加上她這柳眉杏眼、唇紅齒白的模樣，更是顯得楚楚動人。
狗皇帝前世是喜歡這樣的？那他這輩子的喜好應該也差不多吧。
莫渝看著她，心思又飄到了李懷璟身上，問張語知道：“語知姑娘是來找皇上的？”
“民女不敢。”張語知慌忙搖頭。
“我聽說鮑大人已將語知姑娘獻給皇上了，那姑娘便也是皇上的人，有何不敢？”莫渝昨天就考慮了一天，已經想好必須讓張語知入宮的事了，此時就故意往這個方向上帶話題，“說起來，不知道語知姑娘是哪年生的？”
“民女今年已有十九了。”張語知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，有些莫名其妙地做出回答。
莫渝笑吟吟地說道：“那你比我大一歲，我還得叫你一聲姐姐呢。”
“昭容娘娘真是折煞民女了。”張語知愈發惶恐，低垂著頭不敢看她。
莫渝笑了笑：“所以你願意入宮為嬪為妃嗎？”
“皇上如此英武，乃是世間最好的男子。”張語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，很快又稍稍擡起頭來，朝莫渝露出個羞赧的笑容，隨即眼眸微斂，“可民女出身微賤，自知不配陪伴皇上左右，娘娘怕是多慮了。”
“若是我想讓姐姐入宮侍奉皇上呢？”莫渝含笑問道，“皇上子嗣福薄，又難得遇見個可心的人，我既為妃嬪，又怎麽能不為此操心？”
她對張語知的態度和李懷璟其實是有區別的。
在莫渝看來，張語知完全是因為她之前寫的那些設定，才導致她在李懷璟的前世裏成了導致大宣覆滅的禍國妖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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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昭容娘娘有何事吩咐？”張語知猜到這事沒這麽簡單，並未覺得驚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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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上居然都已經查到是誰了？
“昨日皇上對民女說過此事，是皇上讓昭容娘娘來讓民女去打聽的嗎？”張語知對此略感驚訝，“民女確實有些法子。”
盡管莫渝是自作主張要這麽做的，但還是點了點頭，表示是皇上的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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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語知思來想去，只覺得答應這事對她有利無害。
崔亮知道的太多，鮑國忠原就打算舍棄這枚棋子，也好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來。
如果這事能由她來辦，就等同於把崔亮等人的處置權交給了鮑國忠。
皇上接連兩次要她協助調查走私官鹽一案，也正如鮑國忠之前所說的那樣，沒有察覺到他的真實意圖。
莫昭容是來替皇上試探她與鮑國忠的，這應該就是保送她入宮的投名狀。
張語知想不到有什麽拒絕的理由，便答應了莫渝提出的要求：“民女會辦妥此事的，請娘娘與皇上再等一兩日。”
莫渝笑道：“好，就等著姑娘的消息了，到時候來碧梧院找我就行。”
她現在只希望，李懷璟和張語知之間的關系，不會再次變成他前世那樣。
和張語知說完這些話，莫渝正要與她道別，擡眸就見李懷璟乘著頂軟轎往這邊來。
體態微胖的汪華跟在轎子旁邊，走得滿頭是汗。
“妾身參見皇上。”莫渝笑吟吟地微微屈膝，先行了一禮。
站在她身旁的張語知剛松了口氣，這會兒又緊張起來，跟著下拜施禮。
“平身吧。”李懷璟隨意地敲了敲座椅扶手，示意落轎，下轎徑直朝莫渝走去。
莫渝將抱在懷裏的畫卷捧出，獻寶似地在他眼前晃了晃：“妾身得了幾幅畫，正想找皇上一同鑒賞一番呢。”
“你站在日頭底下等朕，也不怕曬？隨朕去書房再說吧。”李懷璟笑道，又轉頭吩咐汪華，“昭容喜歡吃酥山，讓人做了送來，也好消暑。”
這事當然也不用汪華親自去跑腿，就見他對跟在後面的一個小內侍使了個眼色，那小內侍很快就跑著去了。
李懷璟略過低著頭的張語知，自顧自地帶莫渝去了和暢院中的書房。
雖然李懷璟剛才的那句平身是對莫渝和張語知兩人說的，但直到看不見這兩人的背影，張語知才敢站直身子，自嘲般地笑了笑，轉身離開。
她們兩人站在一起，皇上滿心滿眼的只有莫昭容，根本沒有旁人插足的餘地。
此前就聽曹姆說過這幾位宮裏的娘娘，當時張語知就覺得莫渝並不簡單，今日當面一見，果然不容小覷。
傳聞莫昭容不願侍寢，眼下看來，果然是欲擒故縱的手段，皇上被她吃得死死的。
淑妃也提過莫昭容最得聖眷，方才在皇上面前的模樣，分明是不願與旁人分寵的，想必不僅為皇上辦事，來與她交好還另有目的。
張語知甚至覺得，莫渝給她的感覺和皇上非常相似，都讓人琢磨不透，只不過比皇上少了些壓迫感，相較起來更平易近人。
她的心思轉了幾轉，想不明白莫渝的真實意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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